看清cp,赤睛×飞鹭
极度OOC,还是狗血转世梗,慎入
有一起嗑的吗,这绝对是我吃的最最最冷的一对
——我是正文分界线——
浮生倥偬,聚散有时,奈何尘缘不肯断。
一世既了,尚有来生。
明湖如镜,浓碧盈空,卷云落入镜中,像极了湖旁丛生的芦苇。花树临水照妆,与才冒出水面不久的莲叶相映,倒成另一番“花繁叶茂”之景。
春夏交替的时节总是这般生机盎然。
“赤睛你看,我也会划船哩!”飞鹭一边划着船桨,一边向湖岸上的俊俏少年挥挥手。
——俊俏归俊俏,不过“少年”一词就值得推敲了。
明明手将船桨抓得很紧,生怕掉湖里,还称自己会划船。赤睛注视着愈渐靠近自己的小木船,心里默念道。
而且船还是他推出去的。
眼看着船就要靠岸,飞鹭松开船桨,站起身小心翼翼走向船头:“呼,可算是能踏踏实实踩在地面上了。”
正当飞鹭抬起一只脚准备跳到岸上时,船身倏地一歪,连带着她亦身形不稳:“啊!赤睛!要掉湖里了!”
“不系船绳就上来,是急着掉下去喂鱼吗?”赤睛身形一晃,在飞鹭快要落水之际将她拦腰抱起,“还有,是你要掉湖里了,不是吾。”
飞鹭一手紧紧拽住赤睛的外衣,一手拍拍胸口,声音里仍听得出余惊未定,哪管他说了什么:“好险好险。”
“你为何偏要学划船?”赤睛悄悄拂去她衣上不知从哪儿沾到的碎叶,问道。
不过他的语气一点儿也不像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,大概又是随口一提罢了。
飞鹭倒是双眼一亮,甚至忘了自己还扯着赤睛的袖子没放开,兴冲冲道:“你看到荷叶了么?等时候到了,我们就能划着小木船摘莲蓬、挖莲藕吃啦。你吃过莲藕吗?脆脆的那种最好吃!”
飞鹭问赤睛的问题往往以沉默告终;反之,每回赤睛发问,只要她答得上来,那肯定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,也不管对方是不是真心求个答案。
“你于此地深居简出,吾来之前你连木船都没有,怎会知晓这些?”
赤睛难得会问完一个又来一个问题,看来是真来趣了。
“我去市集上买过啊。”
“现在也可以。”
听罢,飞鹭突然停下脚步,原本拉着赤睛衣袖的手也放开了。
“又是怎样了?”手臂上蓦然少了股力量,赤睛竟有些不习惯。
她捏捏系在腰间的绣着纯白羽毛图案的荷包,小声道:“因为……因为银两不够花……”
“你每出一趟门都要不分彼此地帮助一群比你弱的人吗?”
今日的赤睛话出奇的多。
见她沉默不语,赤睛心下了然,“从深山老林里救回一个重伤濒死的人,飞鹭,当心引火自焚。”
“可是你……你看上去是好人啊……而且如果见死不救,下回再走那条山路我就要被你的尸体吓没魂了。”
“等仇家找上门,你会后悔。”
“差不多啦,大不了我跳湖当鱼粮。”飞鹭莞尔一笑,重新牵起赤睛的手,“天要黑了,我们快回去。”
月拨重云,素光照花影,镜中看星汉迢递。
“赤睛,你的新枕头我缝好了!”飞鹭双手抱着今早刚绣好的枕头从卧房走出,“它是不是很软和?”
赤睛抬手轻抚过角落处飘盈欲升的羽毛,对她之问题置若罔闻:“你对羽毛的执念真深。”
“自幼我便喜爱与林间百鸟为伴,对羽毛的确情有独钟……啊,你不喜欢它吗?我可以再给你缝一个的。”
“无妨,吾喜欢。”
“你不弃嫌真是太好了。”飞鹭垂眸望向赤睛手里的枕头,笑道,“我在你养伤之时拾回很多干草,铺一铺也可临时当作我的床,赤睛你可以安心睡觉了——哦我还给你换了新的被子。”
“吾一直很安心。”赤睛将手里的枕头放回床上,瞥一眼地上所谓的“床”,是个人都能看出那层干草稀稀散散,少得可有可无。
“等我攒足银两再去买一张新的床吧……”
“吾未言要长住于此。”
“可你伤好了也不见得有要离开的迹象啊。啊,我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。况且,你仇家肯定知晓你原来的住所,说不定正等着抓你呢。他们下手真重,我遇到你的时候,你伤口的血像山间的泉水一般哗啦哗啦地流,好吓人。”
“吾没有家。”
“那你就把这儿当家,反正都只有我一个人在住。”
“正好多个免费苦力。”
“我哪有。”飞鹭忽地想起什么,走到赤睛身旁蹲下身伸手在床底四处翻找。
赤睛看着她自内里搬出一坛酒,酒坛面上覆着一层不薄的灰,看来被搁置于此已经有些时日。
“可算是有机会让它‘重见天日’了。赤睛你会喝酒吗?行走江湖的人应该都是抱着坛子咕噜咕噜地喝吧。”
“不会。”
“我也不会……万一我们都喝醉了要怎样办……”
“吾没你醉得快。”
“哦,那我们出去喝,去船上喝。”飞鹭原想单手抱着酒坛,如此便能空出另一只手去牵赤睛,无奈这坛酒着实不轻。
行至湖畔,赤睛纵身一跃,上船轻而易举;反观飞鹭见那木船摇摇晃晃,本就怯于迈出步子,加上怀里还有一重物,更易重心不稳。
“酒先给吾。”
飞鹭照做,但船身因此晃荡得更厉害了。
“抓紧吾的手。”
“哦。”飞鹭搭上他伸出的手,赤睛一使力,她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撞进他怀里。
“你真的很怕水。”
“还好啦,我比较怕火,这个也是与生俱来的,就如同我生来偏爱轻羽一样。”飞鹭拉着他与自己并排坐下,负责划船的人自然是赤睛。
“赤睛你有没有看过雪?”飞鹭将酒斟满两个瓷碗,没有酒盏只能用碗来凑了。
“不曾。”
“你家乡不落雪吗?”
赤睛没接话,自顾自先端了一碗酒,碗中倒映着天上的明月和龙形的自己。
“其实我也没看过,但阿娘说,雪就好似铺落一地的梨花。”飞鹭双手捧着碗,细抿一口后继续道:“湖的另一端是一片梨树,每到这个时节,千千万万的梨花齐齐绽放,仿若大雪纷飞之景。阿娘说,她跟阿爹就是在这里相识的。”
“然后?”
“阿娘只带我来看过一次,那之后——我就只剩一个人了。有坏人无端找上门,杀光了居住在此地的所有村民,还放了一把火。夜里一场瓢泼大雨始终浇不熄蔓延的火舌。尽管如此,我仍侥幸逃过一劫。”
吾之家乡终年黯淡无光,甚至在我离开时,它还是那副模样。
“我想化身一片飞羽,飞往任何想去的所在,看一场真正的雪。”语罢,碗里的酒已没了大半。
“飞鹭,我们到了。”
远看层雪近为花,纷扬天地不知往。
飞鹭抬手接住散落掌心的梨花。曾几何时,也有人对她说过同样的六个字。
“随意将弱点暴露给一个结识不久的人,你果然未变。”
赤睛重回苦境时便发觉自己尚存留着前世记忆,这一世他依旧名唤“赤睛”,找寻那个要他在伤好后,再载她飞天的天真姑娘。
赤睛仍是赤睛,不过不再是火宅佛狱的观察者,亦非魔王子的副体。
他只是赤睛。
“我以后不再是一人独行了。”飞鹭靠在赤睛肩上,半阖双眸,“梨雪很美。”
赤睛将半醉半醒的飞鹭抱到梨树下,自己拎起酒坛灌几口下肚。
“你……你怎么还在喝……我扛不回去你啦……”飞鹭扯扯他的衣角,道。
是身处火宅佛狱的赤睛不会喝酒。
“趁我还能走路,我们快回去。”
“划船的是吾。”
“没差啦。”是说酒能壮胆,飞鹭想也没多想,学赤睛跃上木船,然后趴在船沿用手搅着湖水。
“罢了。”
小船驶向湖中时,意识朦胧的飞鹭眯眼望着映照水面的璀璨星河,疑道:“赤睛,我们在天上吗?”
“那你还不抓稳吾?”
“喔。”飞鹭侧身环住赤睛的腰,如同先前带她逃离虎口那次一样,“好熟悉的感觉。”
日后吾必带你看一场素雪染寒山。
醉后不知天在水,满船清梦压星河。
-完-
*“醉后不知天在水,满船清梦压星河。”出自元代诗人唐珙《题龙阳县青草湖》
这俩一出来就直戳我心窝窝,太爱了
产粮心切,瞎写写